悉尼封城第一天(图)
悉尼封城予我来说,其实没有什么大的影响。原来我的生活就是看书写文,还有每天二次散步,至于每星期四天在外的午餐,则改为家中解决。
但是疫情对我八十八岁的老母亲则是影响很大,因为她每天必须去门一次,不是去商场买菜,就是去退伍军人俱乐部午餐。她这个习惯从我父亲去世后就一直这样,已经五年了。
在家闷了二天,今天一早她又要缠着我和她去唐人超市。我耐着性子对她说:“家里的食物可以吃二个星期都没有问题,政府部门也反复强调老人千万不能出门,况且你已经八十八岁了,万一中招,你必定是一脚去了。”
“去就去,有什么好怕的,我已经活够本了,死了也不怕。”
她有点不买账地说。
“妈,你是够本了,但如果你中招了,传給第二、三、四代怎么办?何况你万一走了,我们送也不能送你,你只能一个人孤独的上路。即使到了那边找到了爸爸,爸爸也一定因为你的行为而不理睬你,因为你太不对小辈负责了。”
然后,我又给她看了网上伊朗运送死尸的视频。
这样几个来回劝说,再陪她在门口走了十分钟,回家后帮她把iPad 打开,让她追剧,总算把她搞定。
像我妈妈这样的老人,年纪越大越像小孩,而且她总觉得自己都是对的,有时根本就没法和她说道理。所以我有时顺着她说,有时也要吓吓她。但另一方面我也知道,老人执拗,有时我们做子女也有责任。因为我们常把老人“物化”,即他们不会被当作独立思考的人,他们常常会被“安排”。一味的打着“我这都是为你好”的旗号要对方听话,其实也是一种过度的干预,最后只会让老人对抗的情绪更加坚定。
午餐,姐姐烧了妈妈最喜欢的宁波蟹粉丝煲,她吃得非常开心。然后,她又继续收看《碧血书香梦》。
而我则开始阅读以色列作家尤瓦尔·赫拉利的《人类简史》。
“智人之所以得以统治地球,是因为智人是唯一可以‘大规模地’且‘灵活地’合作的物种”,这是赫拉利在《认知革命》中的最主要观点。
这个世界现在还有合作吗?特别是在大国之间。
书中73页有这样一句话令我深思:
“如果我们知道自己已经害死了多少物种,就会更积极保护那些现在还幸存的物种。”
有时一个人、一个国家、甚至人类的苦难并非来自噩运、或是他人、他国,而是出于每个人、每个政府和人类心中,自觉或不自觉的恶。无论是对他人,他国,还是对其它的生灵,甚至是自然界的一草一木。
作者简介
映霞,是一位著名澳籍华裔诗人,她的读者分布世界各地。上海人民出版社和世纪出版集团联合出版过映霞的诗集《就这样静静地生活》和《十八个瞬间和一首思念的诗》,2019年复旦大学出版了她的第三本诗集《我只想透过你的爱来看世界》,并在上海国际书展首发。三本诗集出版后受到了无数读者的喜欢,并很快销售一空。映霞一首首至真至爱的诗歌,在读者的心中涌起了许多感动和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