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岁女子被丈夫杀害,作案细节令人发指:面部19刀,牙齿砍光(组图)
又一个“完美受害者”被活活砍死了!
1月8日下午,湖北黄石。
小芳在家门口,被余晓斌砍得面目全非。
单单脸部就被砍了19刀,一颗牙都没剩。
此外,头部、腿部到处是刀伤。
法医说,伤口多到数不清。
光是把砍开的皮肉缝合,就花了足足5个多小时。
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要如此心狠手辣?
没有。
小芳只是想离婚而已。
而余晓斌不是别人,是小芳的丈夫。
两人2014年结婚。婚后两年内,小芳接连生下两个女儿。
她勤劳乐观,既养孩子又养家。
余晓斌干两个月休息一个月。工资不低,但从不负担家庭开支。
不仅如此,家暴不断。
愈演愈烈。
尤其是去年疫情焦灼时,居家隔离成了“往死里打”。
最严重的一次,小芳的头发被扯掉一大片,头和脸肿胀得不成人样。
小芳拍了脑部CT。
随后,她以家暴和不支付抚养费为由起诉离婚。
那是去年2月份。
熬到7月开庭,法院没判离,进行了调解。
直到被砍遇害,婚还没离成。
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
女人生儿育女、挣钱养家,最后还被枕边人无情残害。
一如拉姆。
复制粘贴般的故事,为何一再重演?
只因凶手不止一个人。
小芳对危险并非一无所知。
元旦假期,小芳从打工地武汉回家。
她要取一些生活用品。
余晓斌已不在家居住,但小芳还是让姐姐陪着一起去。
一进门,发现鞋柜里有一把斧头。
小芳说:“你看,连斧头都准备好了,估计他就是打算要把我杀了。”
临走时,她把斧头带走了。
拿到父母家,藏了起来。
图源:谷雨实验室
离婚案即将再次开庭。
1月8日下午3点,小芳再次回到家里。
她要陪法院人员评估房产。
这些流程,是两人在调解时一致同意的。
原本余晓斌也要到场,但他说不会去。
即便如此,小芳仍然很警惕。
她让姐姐在小区门口等着,两人手机一直保持着通话。
“一旦有意外,你就报警。”
到家门口后,她发现门锁被换了,敲了很久也没人开门。
小芳放心下来,挂断了和姐姐的电话。
这时,法院评估人员也到了。
他们给余晓斌打电话,说进不去。
余晓斌说:“不来,随便你怎么弄。”
于是,小芳叫开锁师傅来开门。
法院评估人员测量很快,10分钟左右就完成离开了。
接近4点,开锁师傅换完锁芯。
两人一起进电梯下楼。
谁知电梯门一开,余晓斌冲了出来,一把拦住小芳。
他带着头盔,背着背包。
开锁师傅把余晓斌扯开:“有什么事好好说。”
谁知,余晓斌从背包里掏出一把斧头。
和藏起来那把非常相似。
小芳再次恐惧,她向开锁师傅发出了最后的求助:报警。
电梯从29层下去又上来。
开锁师傅和保安,看到她倒在了血泊中。
余晓斌已不见踪影。
4点10分左右,发微信没人回、打电话没人接,姐姐不放心准备上楼看看。
却碰到有人抬着担架出来。
上面的人血肉模糊,外套被鲜血染红。
“这是从哪里抬下来的?”
没人搭理姐姐。
只听一个小孩说:“29楼下来的。”
姐姐认出了妹妹脚上的黑色平底靴。
头骨碎进脑髓。
缝合5小时。
输空了县医院的血库,又转到市医院抢救。
但没有奇迹。
3天后,小芳抢救无效死亡。
那把斧头砍碎了所有努力和梦想。
小芳,是一个“完美受害者”。
我不喜欢给受害者分级。
但她和拉姆一样,独立乐观、勤劳勇敢。
却一样惨遭毒手,怎么努力都没能逃脱。
只因凶手是丈夫。
1、他不分担家庭责任
婚后两年,小芳连生两个女儿。
怀孕期间,他连烧个热水都不愿意。
有一个寒冬深夜,大雪纷飞。
小女儿刚出生不久,大女儿发烧。
余晓斌只顾着玩手机,别说照顾孩子,连体温计都不愿伸手拿。
图源:谷雨实验室
小芳一边打工,一边照顾孩子。
余晓斌工资不低,但一年只给家里6000块钱。
给完还后悔:“觉得似乎给多了,还想往回要。”
图源:谷雨实验室
2、她努力工作养家
丈夫不给钱,她就自己挣。
她带着孩子,开三轮车送快递。
收过她快递的人都说:“她个子矮矮的,做事很负责任。”
同时在培训机构做兼职,教小学语文。
工资不到两千,但教案写得密密麻麻。
她向好友请教如何教得更好。
发现很喜欢教孩子,她还立志要当一个正式的小学老师。
她报了大专,自修小学教育,还自学英语。
在36岁的本命年,憧憬着开始新的生活。
一切却戛然而止。
被砍的第二天,1月9日下午16:30,现代教师学导论开考。
而小芳的考桌却空荡荡。
她再也没机会实现梦想。
图源:谷雨实验室
3、她曾努力解决家暴
2017年,两人在县城买了新房,有120多平。
小芳付了大部分首付,还独自一人负责装修。
为了省点搬运费,她用平板推车,搬完所有沙子、水泥、地砖。
邻居说,从没见到余晓斌参与装修。
图源:谷雨实验室
小芳没有怨言。
她求了一张家宅签,寓意很好。
她特意发朋友圈,配文:“看来买房子真的是买对了,不离旧巢难以兴家。”
言语间,全是对新生活的期待。
图源:谷雨实验室
买房之前,家暴已开始。
搬新家,是小芳做的一次努力。
她觉得离开婆家,家暴能减少。
没想到幻想破灭。
余晓斌依然喜欢看暴力视频:“觉得很过瘾,很刺激。”
依然对她拳脚相加,并且不断升级。
去年年初,余晓斌脱光她的衣服,当着孩子面捶打头部,还拽着头发撞墙。
楼下的邻居说,听见了打斗的声音和孩子的哭声。
之前,为了孩子一忍再忍,这一次小芳决心离婚。
但余晓斌不同意。
她一次次提,却得到一次又次死亡威胁。
“你别想摆脱我,你想离婚那是不可能的。”
“我会让你死。”
小芳没有浪费时间抱怨。
她向好友咨询离婚手续怎么办,男方不同意是否需要请律师等。
最后向法院起诉离婚。
好友说:“她意志很坚定,说必须离婚,在他那里过也许哪一天被打死了都有可能。”
小芳不缺勇气,也不缺警惕。
提出离婚后,她离开县城去市里打工。
在一家电子厂流水线上两班倒,她选择上夜班。
这样可以减少抛头露面,因为丈夫四处打听她。
下半年,她逃到更远的武汉。
但她终究没能逃脱。
家人整理遗物时,发现悲剧早已埋下伏笔。
小芳家境贫寒,学习很努力。
原本考上了大学,但因填志愿时出错落选,只读了大专。
但她是四个孩子中唯一一个大学生。
毕业后在广州做过销售,又去杭州做过电商,甚至打算自己开店。
至于感情,30岁之前,她不打算随便结婚。
她希望遇到真心喜欢的人。
2014年,30岁先于理想伴侣到来。
家人、村里人、上门提亲的人,都在告诉她:年纪不小了,要尽快结婚生子。
她屈服了。
她没说喜欢,也没否定。
与隔壁村的余晓斌,相亲不到3个月便结婚。
图源:南风窗(余晓斌)
婚礼非常简单,婚房是男方家的毛坯房。
小芳用嫁妆装修了房子。
因为她想要平等的婚姻。
没想到却像牛一样被栓住,被驱使,被鞭笞。
小芳从未隐瞒被家暴,甚至求助过不止一次。
1、向家人求助
第一次被家暴,她带着孩子回了娘家。
嘴角有伤、手上有淤青,她哭着说出了实情。
二哥打电话质问余晓斌。
表面上,余晓斌和父亲上门道歉,保证不再犯。
图源:谷雨实验室
背后,余晓斌却威胁要砍死她。
家人经常能看见淤青,但一直劝她能过就过下去。
她说:“如果再这样过下去,我会死在他手里。”
图源:南风窗(人物为化名)
被家暴却被劝不要离婚,只因为你是女人。
只能怪自己投错了胎。
图源:谷雨实验室
2、她向外人求助
除了家人、朋友、邻居,还有物业、社区、妇联,都知道她被家暴。
他们每一次找上门,余晓斌都认错,甚至下跪道歉。
并承诺:“下次再也不会了。”
但每一次承诺,都会变本加厉打在小芳身上。
最严重的那次家暴,她报警了。
但警方没有出警:“疫情期间大家都出不去,最好不走动。”
图源:南风窗(人物为化名)
第一次开庭,余晓斌又“诚心”认错。
但是签了协议又反悔。
在司法局门口,再次动手打小芳。
一旁的姐姐报警了,但警察还是没出警:“人手不够。”
图源:南风窗(人物为化名)
独自承受着暴力,小芳预感早晚会出事。
她在5月就写好了遗书。
交待了后事“埋在水库山顶”。
还特意强调:“沿左侧石级上去,越高越深越好。”
姐姐说,那里全是树林,是一个清净地。
图源:南风窗
就在被砍前一天,她又交待了一次。
若不能如愿安葬,可以撒进富河水。
葬礼、时辰、棺材、祭祀,统统都不要。
只求一点:“不要宽恕凶手。”
图源:南风窗
这个绝笔信前面,有好几页被撕掉了。
她哥哥说,可能是每次回家前都会写一封,如果平安回来就会撕掉。
图源:谷雨实验室
这一次,她的担心和恐惧,变成了现实。
截止目前,小芳还未被下葬。
凶手还没判决,男方家也从未道歉。
她的遗愿还未实现。
图源:南风窗(人物为化名)
前有拉姆被烧死,后有小芳被砍死。
一个个鲜活的生命,都在控诉“家暴普遍存在”。
据统计,平均每7.4秒就有一个女性被家暴,女性他杀原因中40%是家暴致死。
婚姻真成了女性的坟墓。
图源:新京报
1、不要随便结婚,要对自己负责
被催婚,只是有点烦而已。
一旦迫于压力结婚,遇到渣男可能被催命。
但那些催你结婚的人,不会、也不能帮你分担任何痛苦。
终究只有你自己承担一切。
2、不要觉得家丑不可外扬
52%的男性都承认家暴过,但只有5.5%的女性承认被家暴。
这是一个令人震惊的数据。
但家暴不会随着沉默消失。
所以,第一次被打就一定要报警。
3、不要心存幻想
不要对家暴男有任何幻想,觉得能改变他。
不要相信他的任何承诺。
切记《小偷家族》中的台词:“如果说爱你,还打你,那一定是说谎。如果爱你,就会像我这样紧紧抱住你。”
4、家暴不是家事
家暴只有0次和无数次。
这句话不光要女性知道,警察和社会更应该知道。
据统计,女性平均遭受35次家暴后,才会报警。
也就是说,警察接到第一次报警时,女性已忍无可忍。
于警察,只是一次出警。
于女性,却是最后求生。
如果置之不理,或以“清官难断家务事”为由劝和解,那么就是在给凶手递刀。
小芳和拉姆一样,已经够完美、够强硬了,多少次死亡威胁都没屈服。
但是却没有用。
这不是一个法治社会该有的样子。
女人和男人一样,也是人,应该得到法律的保护。
不能让“丈夫”这个身份,成为暴力的保护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