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加拉的传统曲艺表演,看得我脑子和裤子都湿了(组图)
两个穿着半身裤子的男人倒在地上,双脚相接,口中还拿着话筒念念有词。这不是什么宗教迷信场合。
这是孟加拉的国民级戏曲——jatra的表演现场,一种由歌剧、戏剧、电子乐锐舞、脱衣舞和杂技交融而成的先锋视听盛宴。
每个孟加拉人都爱看,看过的人垂体都在发炎。
你没有办法给jatra一个准确的定义,就像他们的国家到现在也不知道属于哪里。
一千个孟加拉人眼中有一千种jatra;你的小舅和你侄女都能在现场得到情感上的共鸣,你的外公与你的干妈也能被演员的表演感动到泪如雨下。
我的好友强子前几年去看了jatra之后,他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东方亚文化。
现场的女演员都衣着清凉,男演员全部貌似老狗。没有灯光的粉饰,也没有mc的嘈杂,舞曲的鼓点和肢体的柔软相得益彰,让来自厂区的强子仿佛回到了家乡。
唯一不同的是,孟加拉的两个演员是真的在转。
jatra的选题没有限制,观众喜欢什么,他们就演什么。
你上一场看的是修罗大战耶稣,下一场就可以是美孟金融商战。
后台的演员随机切换,正得了佛法也操得了盘。一个小时以后回来,你还能发现人梯上的那个娇娘刚才还叫“孟加拉小lisa”。
从伦敦艺校毕业回来的卡塔是远近闻名的鼓手,但他拒绝了国家艺术团的邀请决定投身jatra的事业。
在他的眼中,发扬传统艺术才是一个音乐人该走的道路,所以他坚持在每次下乡时都带上自己的一整套Roland,就为了在原始的氛围里给老乡更好的听感。
但只有好友知道,他其实是爱上了剧团里的一位舞娘。
搞艺术就要有搞艺术的坚持,你带顶级的鼓手,我就用最好的小号。
黄衣服的巴卡叔叔吹过的丧事比你见过的还多,有他在的场子保证比地府更加火热。
南孟加拉人有自己的信仰,他们不听中国说唱也不爱欧美摇滚;真正的音乐只会来自本地人的口腔,真正的明星只有每天都在巡演的“粉红娘娘”;听过的人都说她的歌喉像是吞了一百支布谷鸟。
老乡们心中,她才是真正的南亚阿黛尔。
jarta的翻译是旅行或者去,意思就是它可以给你一段旅行也可以让你“去”。
艺术会有边界,但jarta没有定义。不喜欢传统艺术的观众可以等到午夜,那是jatra真正的燥场。
上午的悲情公主现在是你的燃情野猫,刚刚下台的婆婆换上纱丽就是你的午夜老baby;你的钱包深度决定了你今晚的收获是否丰富。
但请放心,jarta的演员都主打一个亲民。
3000塔卡你就能在台上和演员争奇斗艳,一万塔卡你就可以在午夜的民宿里和她畅谈春宵。
实在是拮据的老铁也不用遗憾,大哥吃肉你喝汤,光是演员的尺度就足够你饱满眼福。
时间越晚,节目越劲。
观摩白天场的观众才刚刚离去,夜场的观众就急不可耐。真正了解jatra的人都知道,好戏才即将开场。
孟加拉人的演出没有底线,你愿意待,我愿意干,只要你来了jatra的现场,就一定让你不留遗憾。
至于他们究竟能玩得有多开放,我只能给你们看个大概。
安希是特里普拉邦的当家花旦,她的演出座无虚席,反响热烈;许多人为了一睹她的芳容甚至从印度远道而来,只盼望能在午夜降临之时用双眼又一次照亮安希的胴体。
看过的观众都说她是律动的精灵,光用上半身就可以打出69拍。
安希是个舞妓,她的舞技介于非法和合法之间;常常上一秒的她还在用肢体模仿印度孔雀的婀娜,下一秒就在观众眼前掏出了两颗肉弹。
舞到忘情的时候,她甚至会刀口舔血,主动来到白热化的观众身边让他们来上一点真实的触碰。
孟加拉的乡村是理想死去的地方。
在这个两年前还是“最不发达国家”的土地之上,jatra是当地人仅少能负担得起的消遣。
为了满足庞大的观众基数,jatra才不得不将自己的表演维度拓展到各种欲望层面,让观众花一分钱就能吃到不同的菜。
但与此同时,jatra演员在孟加拉并谈不上是一个受人尊重的职业,在当地浓厚的穆斯林文化熏陶之下,任何过于奔放的职业都被视为一种晦忌。
演员常常不得不更名改姓,和家人说自己是在政府下属的单位工作。
而另一个现实是,孟加拉人正在生育,工作正在减少。
这个占地14万平方公里的国家二十年之内就繁育了1.6亿子民。
在庞大的就业压力之下,无数人不得不走向艺术道路。
舞娘安希的同僚米西塔也说到,“现在就业环境极差,如果我不从事jatra我就只能选择去红灯区。那里充斥着绝望与类固醇,”
“我的同龄人都在工厂看着自己老去,我并不愿意过上那样的生活,虽然赚得很少,但只要观众还在为我欢呼,我就会在台上奉献自己。”安希谈起自己职业说到,“jatra如今也正在走向没落,人们只愿意在家和互联网相处,来消费的人大不如前,未来她或许也会考虑进厂。”
而谈到最近的风波,米西塔和安希都认为,年轻人担负起了他们的责任,这或许是能够为她们生活带来改变的一个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