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T：达成脱欧协议只是一场序幕的结束（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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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达成了贸易协议——而且还剩下整整一周的时间。只有英国与欧盟(EU)之间的协议文本公开后，人们才能充分意识到是谁做出了让步、又在哪方面做出了让步。但在经历了4年半的混乱、创伤以及常常令人感到丢脸的政治动荡后，英国终于对脱欧意味着什么有了确定的认识。

达成贸易协议是一个好消息。未能达成协议的后果对双方都不好，但对英国来说将会尤其的糟糕。

但必须指出的是，虽然有这项协议总比没有好，但这项协议远不及一个全球贸易大国应该渴望的那种协议；考虑到英国政府在意识形态上毫不让步，这是可以达成的最低限度的协议。这份协议当然不会像脱欧派轻率预测的那样简单。制造商可能免除关税和配额，但面临着成本高昂的额外官僚主义，这可能打击对欧出口。更不用说作为英国经济引擎的服务业了。本质上，英国夺回主权的代价，就是这份贸易协议——第一项旨在减少准入的贸易协议。

但这至少是一个基础，而且有望终结已成为脱欧派公开言论一大特征的夸张和仇外。这意味着，英国最终以相当友好的方式离开了欧盟。

达成协议一直是最可能出现的结果。英国首相鲍里斯•约翰逊(Boris Johnson)很清楚，真正的动作只会发生在最后几天。坦白说，他确实通过保持冷静获得了更多。而且不达成协议从来都不是英国的计划（尤其是在新冠疫情期间），这也确实是一件好事。过去几天，由于英国出现新冠病毒新变种，法国关闭对英港口，这几天的混乱对英国计划中的无协议退欧应急预案来说不是一个好兆头。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人们会疯狂宣传约翰逊的谈判技巧，以及他如何为英国争取到一项伟大的协议。但是，即便通过了脱欧协议法案，英国也一直被迫争取仅仅是最基本的东西，也没能把布鲁塞尔方面拖出其本来计划走的地方。挑拨欧盟国家相互对抗的大胆而空洞的言论毫无意义。尽管英国国内争论不休，但欧盟仍保持着相当统一的阵线。这对未来的英国政治人士来说应该是一个有益警告。

约翰逊知道，一些脱欧派渴望着喊出“背叛”。英国退欧党领袖奈杰尔•法拉奇(Nigel Farage)需要通过抗议表现自己的持续重要性（尽管他的第一反应是支持协议），一些保守党议员也是如此。大喊“背叛”让绝对论者不必为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承受责难，因为这将不会是一场“正确的脱欧”。但保守派人士早就知道必然会出现某种妥协。他们希望并需要这成为一场胜利，而且至少在短期内，大多数保守派会倾向于支持首相。

他们也应该这样做，因为就切断与欧盟的联系而言，脱欧派几乎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一切。约翰逊已经让英国——虽然不包括北爱尔兰——摆脱了欧盟的大多数规则、法规和管辖权。监管差异将带来严重成本，但现在这是一个经济决定。对他来说，这是一个为英国脱欧争端画上句号的机会，尽管他永远无法赢回不可调和的留欧派。

然而从长远来看，英国被削弱了。单打独斗的英国对全世界的影响力减少了。联合王国正处于极大的危险之中。北爱尔兰将越来越靠向爱尔兰共和国；苏格兰看起来很可能让民族主义者重新推动第二次独立公投议程。更重要的是，英国的经济轨迹现在越来越慢，也越来越低。首相的政治希望将是：可以把英国脱欧的挫折隐藏在与大流行相关的更广泛低迷中。

毫无疑问，这是约翰逊的个人政治胜利，他有权享受这一刻。大多数英国人，不管他们当时投了什么票，现在都希望继续前进并迈向繁荣。但他也知道，英国脱欧是他的责任，如果脱欧出了问题，他将责无旁贷。我们仍在等待真正的经济意义，关于“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目的”的认知。英国终于失去了欧盟成员国身份带来的经济优势，它将需要一个更灵活、更有效的领导层，本届政府迄今表现出的能力是不够的。

无论英国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没人敢说自2016年公投以来英国已经成为了一个自信、独立的国家。这场动荡在很大程度上平息了其他欧盟国家的类似运动。从欧盟的角度来看，英国脱欧的情况好得不能再好了。

尽管如此，英国至少避免了最糟糕的结果，而且现在为未来的关系以及更紧密的经济和外交联系打下了基础，这些关系必须在未来几年重建。这并不是英国与欧盟关系的最终定论。正如人们所说，这仅仅是序幕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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